【明報專訊】我與PD「結緣」,源於23年前診治的第一名患者蘇伯。可以說,蘇伯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我的臨牀治療和研究方向。
血壓下降 意識模糊
猶記得第一次在診室見到蘇伯的情景。年過八旬的他患上PD逾15年,由於長期服用大劑量多巴胺,出現嚴重便秘,已經1個多月沒有排便,即使灌腸也無濟於事。老人身體虛弱、四肢冰涼、大便不通、飲食不下、血壓下降、意識模糊,生命危在旦夕。望着蘇伯一家人懇切焦急的目光,醫生的良知讓我不忍拒絕,但又有幾分躊躇,畢竟自己缺乏治療這類疾病的臨牀經驗,病人如此危重,效果不好怎麼辦?蘇伯的3個兒子一齊鼓勵我:「李博士,你就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。萬一不行,我們全家人絕不怪罪你。」就這樣,抱着試一試的想法,為蘇伯診症處方,先開3劑中藥,叮囑蘇伯家人無論有無效果,務必請再來覆診。3日後,蘇家兒子們推着父親如約前來診所,告訴我服藥3劑後,蘇伯排下硬便兩次,神識轉清,血壓上升,胃口漸佳。蘇伯的好轉給了我很大信心,於是再接再厲為蘇伯診治。經過半年多治療,蘇伯身體明顯好轉,能夠回內地探親,與多年未曾謀面的弟弟相見。
之後,香港柏金遜症會邀請我主講公開講座。慢慢地,我的門診預約單上出現了愈來愈多PD患者。就這樣,以治療蘇伯為契機,我開始研究中醫藥治療PD的臨牀療效和藥理機制,驗證中西醫結合治療PD的益處。
時光荏苒,轉眼間我在香港浸會大學已經工作了近四分之一世紀。根據調查,香港女性平均壽命為88.17歲,全球第一;香港男性平均壽命為82.38歲,全球第二。香港面臨着人口老化的巨大挑戰。長壽不一定意味着生命的豐富多彩和快樂幸福,不少老年慢性退化性疾病伴隨年齡增長而增加,為患者和家庭,以及社會帶來了沉重的精神和經濟負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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