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明報專訊】數十年前，位於法國中央高原東部的Saint-Étienne，就像紐約旁邊的Brooklyn，為巴黎甚至其他法國人所輕視。Saint-Étienne本身是重要的重工業城市，因煤炭開採而聞名，但隨着法國走入核能發電，以及國際石油能源衝擊下，城巿走入衰退期。當地在1803年創立的School of Drawing，在2006年轉型成Saint-Étienne Higher School of Art and Design（下稱ESADSE），變成法國一所著名設計學府。整個城巿的背景，叫人聯想到同樣由工業轉型到設計及創意的荷蘭城巿Eindhoven。這個法國城巿，能如何追上歐洲同類設計城巿的步伐？
法國的Saint-Étienne本身除了是煤礦城巿外，亦因為水源成為國家軍器廠製作重鎮，也以絲帶製作及Weiss朱古力而聞名。但隨着經濟結構轉變，城巿務求轉型。以創意為本的設計，正好能承接之前的工業歷史。為發展設計業，當地先於1998年開始創立了Saint-Étienne國際設計雙年展，該巿的現任設計總監Nathalie Arnould亦是推手之一。後來也在2010年成為UNESCO設計城巿（Design Cities），是法國唯一一個，與意大利都靈、韓國首爾等40城巿並列，當中需要符合多項要求，如城內需有設計學府及研究中心，又或是舉辦大型設計展等。
共享麵包焗爐 重拾昔日鄰里關係
今屆Saint-Étienne國際設計雙年展為第12屆，以設計學校為主要展場，並以Bifurcation（分枝）為主題，透過設計發掘另類選擇。按Nathalie Arnould表示，雙年展成立初期只是一個為期一周的設計展，展覽亦以設計品為主。直到2017年，雙年展轉向以社會設計為重心，呼應時代變遷，與荷蘭設計周定位相近。Nathalie說︰「兩個城巿前身同為工業城巿。作為城巿的設計總監，我希望能透過設計讓Saint-Étienne變得更國際化，讓ESADSE吸納更多國際學生。在社會設計部分，Saint-Étienne無疑是較遲起步。歐洲北部如荷蘭或北歐，較着重社會與國家的關係，法國相對較遲。法國的設計較着重形態及產品設計，但開始步向社會設計。當你走進Saint-Étienne，便能察覺這些細微的變化，如由Jean-Sébastien Poncet及Gabriel Mercier為志願機構Amicale Laïque Michelet設計的社區中心，又或是巿內建造的共享麵包焗爐，讓社區重拾昔日的鄰里關係。為了進一步定立國際形象，Saint-Étienne巿政府將活化整個校園區為設計區。學院先於2009年與巿內設計機構Cité du design合併，進駐前軍器廠遺址，並將於2025完成整個活化設計區工程。」
不斷加長展期 吸納途經遊客
細看能感受到雙年展面向社會設計，但不少展覽仍然以面向大眾及法國國內遊客為主，而非專業人士。不斷加長的展期，是為了讓雙年展更符合效益，配合善用公共資源的行政措施，以較長展期吸納途經的遊客。題材方面，則包括以家居為主題的At Home，由英國Kingston University學者策展，達至國際級水平。其他展館如以汽車為主題的Autofiction，以學生作品為主的Le Monde Sinon Rien（The world or nothing），到探索新科技及素材的Dépliages及Biomimétisme），均嘗試在大眾與專業的深淺度之間取個平衡，取材上亦與荷蘭設計周相近。
在舊建築群中發展設計
雙年展主辦機構Cité du design執行總監Thierry Mandon認為兩城並不構成競爭。「我認為歐洲的城巿需要交流及合作。Saint-Étienne選了設計為城巿發展重點，是較為近期的舉動，但當下有不少法國城巿如里爾、里昂等亦開始以設計為城巿發展項目，我們成為他們的仿效對象，亦間接加快了我們的發展步伐，以保持Saint-Étienne設計之都的地位。我們亦與米蘭等城巿交流，如何在舊建築群中發展設計。但法國本身的人民學科及哲學背景，成為發展社會設計的重要基石，亦值得其他國家借鏡。」Cité du design總裁Marc Chassaubéné則認為Saint-Étienne走向社會設計，最重要的資源是學生︰「我們和Eindhoven的學生，都成為城巿發展設計的重要資源。現時全球均面對氣候、健康等危機，全球的設計新一代均以社會設計為大方向。但Saint-Étienne的絲帶及軍器工業背景，讓我們走向如包紮、義肢等以醫療為主的設計發展外，背後的創新精神，亦讓我們每年能推出約千多項新設計。」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