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明報專訊】柯震東演而優則導，導演電影《黑的教育》，伙拍編劇九把刀，拍出3名高中畢業生的暗黑成人禮，昨日在香港上映。角色轉換，他如何思考第一部執導電影？
九把刀書寫的故事常被形容為kidult，而《黑的教育》捕捉了高中生邁向成年但又未足夠成熟的狀態。王鴻全（蔡凡熙飾）、張博偉（朱軒洋飾）和韓吉（宋柏緯飾）剛剛高中畢業，胸口還掛着「畢業生」三字的胸針，各奔前程之前一直玩到半夜。3人飲酒作樂，男生之間互相吹噓自己曾做過的惡行，生性懦弱的王鴻全卻因為逞強而惹到黑道，3人展開一夜逃亡之旅，最終付出慘痛代價。
不跟前人走 放空腦袋拍
柯震東似乎對於成長的故事特別有感觸，本是投資者，但跟編劇討論故事將近半年後發現對故事有了感情，「這個角色走到這裏是為什麼，這個角色為什麼現在要做這件事情，他的邏輯是什麼、動機是什麼，愈討論愈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這個故事，然後就很喜歡這個故事」。於是他在九把刀鼓勵下決定嘗試執導。
他並非導演出身，選擇「放空腦袋」來拍攝，刻意不參考其他電影，避免走向前人的方向。電影監製（趙德胤、九把刀）及演員（戴立忍、黃信堯）都有導演背景，柯震東強調沒受他們干擾，「因為他們是導演，所以他們知道導演是決定一切事情」。
《黑的教育》順着由第一場拍到最後一場，柯震東想像3個主要角色時「都會先自己在腦海中演過一遍」。在拍攝現場的小熒幕中觀察，他發現3名演員也加入了自己人生的小經歷，令角色更豐富立體。電影只有約70多分鐘的長度，他形容自己的導演風格是「不囉嗦」，透過角色說話，將故事和角色行為動機都交代清楚。電影中，3名高中生剛畢業，但教育制度真的教會了他們所有在社會生存應該要知道的事情嗎？柯震東認為黑道在電影語言裏正正象徵法律以外的地下秩序，「不管他們（黑道的行為）是不是對的，但做人處事還是要謙虛、有禮貌等等，做錯事就是要還」。
人的選擇
電影中黑道以血腥手法「教導」3人，鏡頭寫實血腥，「其實這個社會就是這樣，所以沒有必要隱晦……」黑道看似極端，可不論香港舊日的黑社會電影，還是台灣近年興起的黑道電影，柯都認為是在說「人的選擇」。
「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是好人嘛，沒有人會說自己是大壞人，但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你還是好人嗎？」面對大事件時，人性當中的自私自然誘發，「跟你原本想像的自己可能會不一樣」。除了人的選擇，雖然他在電影裏未有明言，但也想跟觀眾分享這個想法：「人一定會遇到挫折，或是會讓你永生難忘的事情，但你還是得往前走，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人會因為你難過而等你，所以你就只能繼續往前走。」
今次憑藉《黑的教育》，柯震東獲提名金馬獎最佳新導演，雖然未有執導下一部電影的計劃，但他兼顧演員事業同時，亦不排除繼續執導電影。長江前浪推後浪，《黑的教育》便由3名台灣新生代男演員擔綱。
由於角色跟本人個性差別頗大，蔡凡熙起初想參考不同電影，「但後來我把這個角色愈挖愈深，然後跟他們（劇組）討論過後，我覺得也是跟導演一樣，就是把自己放空，把自己抽掉，然後讓那個角色完全進到我自己來」。倘若只靠模仿、帶着既定印象去演繹角色，演出反而不自然。蔡凡熙在戲中飾演懦弱的王鴻全——總是迎合朋友，常被朋友欺負，他思考角色後認為，角色其實不了解自己和身邊朋友，因此做出不少錯事，「我覺得每個人都要當一個自由的人，不能當被約束的人」，並且「一定要愛自己多一點」。
■《黑的教育》
上映日期：9月28日
預告片：bit.ly/45HyYTF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