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開箱】《孤城淚》青春怒火 警暴助燃

文章日期:2020年05月18日

【明報專訊】去年5月康城影展,奉俊昊憑《上流寄生族》摘下最高榮譽金棕櫚獎,奠定日後揚威奧斯卡之路,其實同屆參賽的《孤城淚》,也奪得評審團獎,並代表法國競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,可惜再次成為《上》片手下敗將。

3警反罪惡

賴卓利(Ladj Ly)首次執導《孤城淚》即名揚國際,原片名《Les Miserables》,跟法國大文豪雨果(Victor Hugo)的小說相同,情節卻跟原著或曾數度搬上大銀幕的《孤星淚》無關。倒是電影開首,初來埗到的刑警Stephane被兩名同僚問及,可知他們巡邏的地區蒙費梅伊(Montfermeil)是什麽?Stephane答是雨果小說《悲慘世界》所寫的其中一個地方,其實也是導演賴卓利出生及成長的社區,但無論百多年前的小說,還是2005年當地的一場騷亂,貧富懸殊、種族歧視、司法不公及濫暴等問題,好像從未解決。

故事開首是2018年世界盃決賽,法國贏克羅地亞,再次舉起大力神盃,凱旋門附近水泄不通,聚滿披着國旗、不同膚色的法國人,滿是歡騰氣氛。鏡頭一轉,剛調職巴黎的刑警Stephane,被委派跟Chris和Gwada的反罪惡小隊到近郊的蒙費梅伊巡邏。沿途Chris向他介紹誰在恐怖分子監察名單之上,誰又曾「衰」在他手被送入監。經過巴士站,幾名少女在吸煙,Chris下車盤問,Stephane跟隨並在手臂繫上警察臂章。Chris伸手搜少女身,後者同伴警告他沒權如此,隨即拿手機拍下,Chris搶過手機摔在地上,幾乎有進一步衝突,Stephane上前想勸止。其後有一幕Gwada取笑Stephane戴警察臂章,稱在這一區沒人不知道他們是警察。

童黨的反擊

Stephane之後發現當地被稱為「市長」的男子猶如Chris的線人,受到保護;另一方面,經營馬戲團的吉卜賽人Zorro拿着武器來找「市長」晦氣,聲稱幼師被偷走,懷疑是他的人所為。Chris於是四處尋找,終查出是少年Issa偷走,在球場圍捕他時,Issa的同伴反擊;一輪追逐,Gwada的橡膠子彈打中雙手已被扣起的Issa頭部。過程被另一少年Buzz的航拍機攝錄下來,Chris不顧Issa死活,決定先找到Buzz,Stephane卻一度偷偷帶走Issa治傷。惶恐的Buzz帶同記憶卡向如同穆斯林精神領袖的Salah求助。此時Chris等人和另一派黑幫到場,想拘捕Buzz及取回記憶卡,險跟Salah及其穆斯林兄弟衝突,Chris說:「我就是法律。」最後Stephane跟Salah和談並拿走記憶卡,又取回幼獅,事件看似擺平。Issa回家之前,Chris警告他千萬別把槍傷一事告訴任何人。

當晚Stephane約Gwada出來,把記憶卡交給他,隨他處置,但質問他為何向Issa開槍及沒有道歉,「是否如Chris所言,警察從不用道歉?」Gwada反駁是意外,繼而稱在這社區生活多年,只有全副武裝才會受到尊重,Stephane搖頭:「他們只是懼怕。」翌日三人繼續執勤,童黨空群而出狙擊他們,包括被包庇的「市長」也遭到報復。最後Chris受傷,三人走投無路,Issa拿着汽油彈面向已拔槍的Stephane,鏡頭凝在Issa臉上後淡出,之後字幕打出雨果在《悲慘世界》的一句:「世上沒壞莊稼,也沒壞人,只有壞的莊稼人。」在說仇恨不息,暴力輪迴嗎?

責任在政客

香港反修例風暴一周年臨近,監警會上周公布「審視報告」,逾千頁觸及7‧21、8‧31等重大事件,但釋除公衆疑慮了嗎?修補了社會撕裂嗎?《孤城淚》的故事發生在法國,卻像一面鏡子。

導演賴卓利正是在片中住着很多新移民的蒙費梅伊出生及成長,他表示,所有衝突發生,似乎源自失業與貧窮,但他盡量不評價片中人物。他說貧民區幫派就像不定時炸藥,他也沒偏向警察,盡量處於客觀位置,「我10歲時第一次被警察攔下來搜身,這麼多年相處經驗,可說很了解他們。警察大多沒受高等教育,他們的生活也很困難。對警察來說,也是在求生存,我覺得這個責任應該由政客承擔」。據報法國總統馬克龍也看了《孤城淚》,並表示「震驚」,認為應改善郊區生活條件;有網民諷刺說,從此事可見總統「很離地」。

上映日期:5月21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