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開箱】《午夜天鵝》 相濡以沫邊緣人 「母」緣情深

文章日期:2021年10月10日

【明報專訊】日本男團SMAP於2016年解散,隊中「萬人迷」木村拓哉一舉一動依然最受矚目,曾發生街頭全裸事件引發軒然大波的另一成員草彅剛,去年結婚成為人夫,並憑《午夜天鵝》的跨性別角色,連奪「日本奧斯卡」電影學院獎及藍絲帶獎最佳男主角,成為雙料影帝,脫離演藝圈勢力龐大的尊尼事務所後,草彅剛成績不比昔日人氣隊友差。《午》片早前成為香港同志電影節閉幕電影,並於本月7日在港上映。

奪日本奧斯卡最佳電影及男主角

《午夜天鵝》講述凪沙(草彅剛飾)離開廣島老家,以跨性別身分在東京工作及生活,每晚在夜場跳《天鵝湖》,陪客人飲酒聊天;某日受母親所託,幫忙照顧表妹早織(水川麻美飾)的初中生女兒一果(服部樹咲飾)。後者受家暴影響,性情怪癖,兩人同居一室,最初無法互相理解,芭蕾舞卻把兩人連結起來。凪沙的母性乍現,希望儲錢讓充滿天分的一果踏上芭蕾舞台。此時早織突然出現,要帶女兒回鄉。

此片由內田英治編導,其前作以影視串流平台Netflix一連兩季日劇《全裸監督》最為人熟悉,他亦拍過《終極性愛死》、《下眾之愛》等獨立電影。除了草彅剛在「日本奧斯卡」稱帝,《午夜天鵝》亦贏得最佳電影殊榮。據報內田英治由構思到正式開鏡,耗時6年;根據宣傳資料,內田英治對草彅剛如何演繹角色,沒什麽要求,只吩咐他脫毛,以及使用浴鹽令皮膚更光滑。片中大半戲分凪沙未完成變性手術,以草彅剛的瘦削身形,經過悉心打扮,遠看還蠻嫵媚,只是每當特寫鏡頭,他的輪廓線條顯得過硬,皮膚也粗糙,不曉得是化妝問題還是其他,甚至掩蓋不了鬚根。不過是否打扮得像女性,並不是此片的重點。

《天鵝湖》比喻的兩種人生

片中凪沙原名健二,自幼受性別認同所苦,小時候已愛女裝,及後瞞着家人到東京以另一性別生活,所以首次見一果,她端出凪沙男裝打扮的照片時,凪沙立即警告她,千萬不能向親友提及。兩人關係的轉變,來自一果為掙芭蕾舞學費當「私影女」,與客人發生糾紛後,兩人開始互相關心。一果小小年紀,沒有爸爸,母親經常爛醉如泥,還打罵她,滿腔委屈,以自殘泄憤;凪沙告訴一果,「像我們這樣的人,要獨自生活下去,一定要變得更堅強」。在一果傷心的晚上,凪沙把她帶在身邊,一起返回夜場,看凪沙與同事的演出。當顧客在搗亂,衆人爭吵之際,一果上台表演了一段芭蕾舞,吸引所有人的目光,那一晚凪沙送給一果《天鵝湖》的頭飾,並下定決心要栽培她。

凪沙為了賺錢給一果上芭蕾課,剪掉長髮,回復男兒身打扮當搬運工人;又曾經下海接客,最終敵不過良心,幸「好姊妹」瑞貴仗義幫忙,才擺脫惡客。當一果的芭蕾舞老師向凪沙說,「媽媽也要一起努力啊」,從「母親」身分感受到別人對她性別的認同,凪沙非常快樂,也讓她後來下定決心要到泰國完成性別重置手術,真正成為一果的媽媽。

芭蕾舞劇《天鵝湖》是此片另一重點,原著講述女主角Odette被巫師施咒,白天變成天鵝,只有晚上才會變回人形;不但比喻了凪沙的跨性別,飛躍芭蕾舞台,也成為一果人生的目標與希望。《午夜天鵝》的結局很傷感,凪沙臨終前的快樂,是知道一果將會在國際舞台振翅高飛;凪沙沒能看到的是,一果穿著她的大衣、拿起她的包包到紐約,並戴上她送贈的頭飾演出代表了凪沙的《天鵝湖》。

服部樹咲首次演出電影

此片另一着力描述的是一果與同學小琳的關係。小琳的背景剛好與一果相反,家裏十分富裕,但得不到父母愛惜,還出外當私影模特兒賺錢。她是第一個借芭蕾舞鞋給一果的人,送舊衣服給她,介紹工作給一果,雖然有過一絲嫉妒,但當發現自己雙腿受傷永遠無法成為舞者,一果一直於醫院守候,小琳伏在她肩上放聲痛哭。在芭蕾舞這條道路上,一果再次孑然一身。當她第一次參賽,小琳出席了家人的婚禮,聽着一果參賽的《Harlequinade》音樂,一邊翩翩起舞,這一幕和一果的比賽幾乎同時進行。《Harlequinade》講述一對戀人遭女方的父親阻止,希望女兒嫁個有錢人,是大團圓結局,可是小琳悲劇告終。不知道導演是否刻意挑這劇目,來映襯小琳和一果的關係。

片中對於芭蕾舞場面處理認真,扮演一果的服部樹咲雖然首次演戲,卻是在數百人試鏡中脫穎而出,而且她符合導演要有舞蹈底子的要求;現年15歲的服部樹咲,4歲起習芭蕾,多次贏得公開賽冠軍。

上映日期:10月7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