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開箱】《依法犯法》 逃過法網 逃不掉「黃銅裁決」天眼

文章日期:2022年06月14日

【明報專訊】金像影帝馬修麥康納希(Matthew McConaughey)的舊作《依法犯法》(The Lincoln Lawyer),改編自米高康尼利(Michael Connelly)的同名暢銷小說,2011年上映,講述愛把林肯座駕當辦公室的主角Mickey Haller,發現不斷撒謊的客戶原是真兇,如何守住良心而不妨礙辯護律師專業的故事。同名劇集上月13日在影視串流平台Netflix上架,一度登上全球最高收視英語節目冠軍,首28天錄得2.6億觀看時數,成績不錯;米高康尼利作品豐富,首季尾聲亦留了伏線,要開拍第2季指日可待。

展現律師辯護技巧

劇集《依法犯法》講述刑事案辯護律師Mickey Haller,一次衝浪意外受傷後,染上藥癮,停業逾年。另一辯護律師Jerry離奇被殺,遺願把律師行交給Mickey打理。後者得到事業重生機會,第二任前妻Lorna擔任助理,還有好友Cisco充當調查員,加上聘用了其中一名客戶Izzy任職司機,律師行的基本陣容成形。Mickey一方面調查Jerry的死因,另一方面從留下的案件中,碰到重振聲威的機會,當中最受矚目的是網絡遊戲公司老闆Trevor Elliott涉嫌殺妻及情夫。自稱無辜的Trevor是難纏客戶,先是要求案件絕不能延期,還堅持親自出庭自辯。私底下Mickey欲與首任前妻、檢察官Maggie重修舊好,跟念初中的女兒Hayley團圓。

扮演Mickey的墨西哥演員曼路加西亞羅科(Manuel Garcia-Rulfo),演出過《七俠蕩寇誌》等電影;《奪命狂呼》系列女主角莉芙甘寶(Neve Campbell)則飾演其首任前妻Maggie。此劇真正的靈魂人物,其實是監製兼創作人大衛基利(David E. Kelley),畢業於普林斯頓大學,政治科功課曾以甘迺迪刺殺卡斯特羅為內容寫成詩;畢業論文更把美國人權法案變成劇本,展現不一樣的天賦之餘,其後在波士頓大學法學院修畢博士,任職律師行,專責處理房地產及小型刑事案件。把編劇當成興趣的大衛基利,1980年代中,所寫劇本曾拍成電影《名咀狀元》( From the Hip)。雖然評價麻麻,但國家廣播公司(NBC)剛巧開拍《洛城法網》(L.A. Law),需要有法律背景的寫手,本來是影視界外行的大衛基利獲聘用。事實上他的監製生涯中,也最擅長律政題材,從《法網豪情》、《波城法網》到《甜心俏佳人》莫不如是,所以他會看中米高康尼利小說改編,毫不意外。

《依法犯法》雖說當下,卻有種老派味道;Mickey為保障客戶,絕不拘泥,但也不會踰越底線。劇中Mickey向Izzy講解身為辯護律師的各種技巧,專業而不失趣味,而且配合劇情發展;其中有一幕Trevor涉嫌謀殺案準備開審,要挑選陪審團成員,從頭到尾是控辯雙方由心理到資料蒐集的攻防戰。當Mickey用紙筆和告示貼記錄候任陪審團資料,控方助手立即嗤之以鼻;她不知道這是Mickey的戰略之一,故意在想剔除的人物旁打記號,檢控官忍不住偷看而中計。Mickey還暗地請來懂得閱讀肢體語言的「賭徒」旁聽,以手機短訊給他各種提示。另一方面,Maggie與Mickey工作上站在控辯對立面,又不能公私分明,最終再起衝突,破鏡未能重圓。

版權問題 改動角色

電影與劇集版的《依法犯法》來自米高康尼利不同小說,但兩書的主角Mickey面對類似困境,同樣是接了案件後才發現當事人撒謊,如果不盡力辯護,有違專業操守,然而明知對方有罪,若逃過法律制裁,又過不了良心底線。劇集改編自《The Brass Verdict》,直譯謂「黃銅裁決」,尾聲Trevor脫罪後籌辦公司新活動,在記者會上遭槍殺,協助Mickey的探員Raymond其後說,以前當巡警時遇有真兇逃過法律制裁,重獲自由後在街頭被槍殺,警察會稱之為「黃銅裁決」;而黃銅通常用來製彈殼,意謂透過一槍,「正義」得以伸張。這一點頗像電影《跟蹤》,講述警察狗仔隊的工作,梁家輝飾演的大賊多次殺警,最終逃走時衝向鐵鈎,誤割頸大動脈失血過多而終。英文片名Eye in the Sky,一語雙關,既有天眼監視之意,也有天網恢恢,人在做天在看的况味,一如「黃銅裁決」。

劇中部分人物與原著有出入,緣於版權問題。小說中有一角色Harry Bosch,是米高康尼利著作中的洛杉磯刑警,但亞馬遜Prime Video買下版權,拍成警匪及律政劇《傲骨博斯》(Bosch),已推出了7季;新一輯《傲骨博斯:傳奇再現》講述Harry辭職後轉行當私家偵探的故事,亦剛於上月初上架。由於小說由不同平台持有版權,所以Harry無緣亮相《依法犯法》;其實Harry與Mickey本是同父異母兄弟,並且在《The Brass Verdict》首次碰頭,有機會可再談談《傲》劇的異曲同工,同樣有關執法與司法的處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