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明報專訊】比利時國土雖小，但文化底蘊豐富多樣，隨便數數，藝術有馬格利特，漫畫有《藍精靈》、《丁丁歷險記》，食物有青口薯條、窩夫，其中啤酒更聞名國際。近年，手工啤酒熱潮席捲全球，原來在百多年前，比利時人創新的啤酒文化，亦是劃時代的產物。時至今日，傳統的創新的，盡在布魯塞爾百花齊放，趁3月底，香港有直航機到當地，不妨來個啤酒深度遊。
布市唯一用自然發酵工藝
比利時國內有近1500種運用各種發酵手法生產的啤酒，在布魯塞爾的地標大廣場走一圈，不難發現有很多酒吧，都以比利時著名的啤酒品牌作招徠，還有啤酒博物館、啤酒廠導賞團等等。來到比利時，怎能不參觀啤酒製作呢？筆者選擇了Cantillon Brewery。Cantillon是布魯塞爾唯一仍然使用傳統自然發酵工藝，而非人為添加酵母來釀造啤酒的酒廠，堅持絲毫沒有因成本問題而「簡化」，令當地人引以為傲。Cantillon酒廠建於1900年，經歷逾百年，如今Cantillon家族仍然掌管酒廠，原址距離布魯塞爾大廣場約20分鐘車程，廠內每天都有自助的觀賞團，逢周五、六有英語導賞團，付9.5歐元（約92港元）便可參觀，以及享用兩杯啤酒。來參加的遊客大多是歐洲人，也有不少是比利時本地遊客，大半都是啤酒迷，特地來朝聖。啤酒愛好者對於Cantillon一般留下兩類印象，一是很好喝，所以在啤酒品評網RateBeer上長年雄踞榜首；第二是難買，因為產量少需求多。來過酒廠參觀，就明白為何如此，首先是酒廠非常專注，只做酸啤酒（Sour Beer）。酸啤酒是個籠統的分類，幾百年前，很多啤酒都有酸味，直到現代酒廠的技術進步了，消除了微生物、細菌，以及一切在釀酒過程中產生酸味的因素，所以才會有如此穩定的現代啤酒味。Cantillon製作的酸啤酒包括Lambic和Gueuze，其味道酸香有致。第二是堅持用野生酵母，利用百年酒廠內的空氣、微生物來令啤酒自然發酵，由於採用自然冷卻，釀造過程只能在天氣較冷的10月底至次年3月進行，好讓夏天可以享用。第三是採用木桶陳釀，入瓶後作二次發酵，讓啤酒在飲用前保持活躍，氣泡細密，有如香檳，非常細膩。
因為酒廠只用天然方法而不用冷藏設備來 冷卻麥汁，導賞員說近年氣候暖化，對他們亦有所影響。 「冷卻麥汁的理想溫度是攝氏零下3至8度，但近20年來氣候變化，以往能於10月中開始，但現在只可以在11月中才開始釀酒，到3月底就要停止。」Cantillon每年生產僅約40萬瓶啤酒。
回收麵包釀酒不浪費
從20世紀初開始，比利時啤酒廠將當地特產水果如車厘子、紅莓和葡萄等加入Lambic啤酒，成為著名的車厘子啤酒。「比利時曾經是創新的代名詞，但過去30年，我們似乎只活在歷史中。」Brussels Beer Project（BBP）的主理人Sebastien Morvan說因為當年成功了，成為包袱，令比利時啤酒裹足不前，「老酒廠彷彿和時代脫節了，只活在自己的世界，而我們渴望和全世界交流」。他在2013年成立了BBP，同樣以人手精釀酒，但小酒廠（Pilot Brewery）的規模令他們有彈性，實驗了很多傳統、新銳的釀酒方法，例如利用威士忌、葡萄酒酒桶來陳釀啤酒，為啤酒增加天然風味，拒絕人工味道；為了復興修道院啤酒，和布魯塞爾的年輕牧師合作釀酒；更曾經和英國搖滾樂團Editors合作，研究喝啤酒與聽音樂的關聯，推出Porter黑啤，實驗結果發現，邊聽音樂邊喝啤酒的人，更能享受啤酒的味道。筆者最欣賞他們關注社會議題，利用剩食麵包做酒，「在布魯塞爾被丟棄的食物中有兩成是麵包，因為便宜便覺得丟了也沒所謂。我們從超市蒐集麵包，釀造琥珀啤酒Babylone，只要用一片半的麵包，就能節約三成的大麥原料開銷，而500公斤麵包可製成4000公升啤酒」。Sebastien說他們希望研發用啤酒渣做麵包，再用麵包做啤酒，在酒廠內建構一個Ecosystem，完全不浪費。
美食評論家「私竇」歎啤酒菜
請Sebastien推介有提供好啤酒的餐廳，他立即推薦Les Brigittines，餐廳位於藝術小區Sablon，大廚Dirk Myny是慢食協會的會員，開設了傳統而不拘小節的法式小餐館Les Brigittines，是當地美食評論家的「私竇」。餐廳大量使用當地食材，Dirk喜歡以啤酒入饌，其中一道招牌菜式是以Cantillon的酸啤酒煮椰菜絲，配上本地製造的肝香腸和蛾螺，烹調方式傳統中帶摩登。餐廳亦有Cantillon的啤酒和當地小酒廠的出品，值得一試。
■旅遊錦囊
簽證：特區護照及BNO免簽證
匯率：1歐元約兌9.6港元
機票：國泰航空直飛布魯塞爾，3月份來回票價連稅＄6970起，查詢：www.cathaypacific.com
交通：布魯塞爾景點集中，步行即可。亦可乘地鐵和有軌電車，的士也不算貴，2.4歐元（約23港元）起表，但布魯塞爾街道蜿蜒交錯，無論時間和車錢也不划算
旅遊資訊：www.brussels.info
（布魯塞爾觀光局）
Cantillon網址：www.cantillon.be
BBP網址：www.beerproject.be
Les Brigittines網址： www.lesbrigittines.com
文、圖：Gloria Chung@Foodandtravelh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