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明報專訊】雙雄並肩，你一言我一語嘲弄對方。詹瑞文及陳淑儀兩個戲匠將合演西方劇目《唐吉訶德》。事緣他們均為法國戲劇大師Philippe Gaulier愛徒，老師鮮有執導，忽發奇想望二人演出此荒誕經典，分別於法國及香港排練。故事最為人知曉的情節為唐吉訶德勇打風車，兩位難兄難弟如何瘋癲走幾回？
「好記得當年跟Philippe Gaulier上第一課的首個練習，非常簡單，他只是叫你由這邊走到另一地方，然後掉頭回去原處，途中他一拍手就全身不能動。當時我好震撼，完全不是讀書時什麼揣摩角色方法，根本是一個由『人』出發的表演實驗。」詹瑞文說。現年75歲的Philippe Gaulier桃李滿門，包括《皇上無話兒》影帝Geoffrey Rush、奧斯卡影后兼最佳編劇Emma Thompson等。詹瑞文及陳淑儀分別跟隨大師學藝，去年Philippe Gaulier建議在港上演《唐吉訶德》，二人旋即答應，詹瑞文演唐吉訶德，陳淑儀演山曹。
「丑角」大師發揮愛玩精神
17世紀初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文學作品《唐吉訶德》面世。當時騎士小說非常流行，然而作家卻抱着嘲諷態度，創作出不一樣故事。內容講述鄉紳唐吉訶德沉迷騎士小說，幻想自己是個騎士，鄰居山曹則是個務實的農夫。他邀請山曹一起踏上征途，說來日當上國王，將為對方加官晉爵及賦予土地。於是兩人展開旅程，發生接連蠢事，如唐吉訶德把風車當成巨人，撞得一身傷，再勇鬥羊群、乘坐魔法船等。團隊把Philippe Gaulier筆下劇本由法文翻譯至廣東話。
詹瑞文不時演喜劇，然而他卻認為《唐吉訶德》非搞笑路線。原作本為警世，籲勿沉迷幻想風氣，Philippe Gaulier卻有其樂觀演繹：「Philippe Gaulier被譽為『丑角』大師，他把那種愛玩精神放入去，愛玩即是嘗試。」陳淑儀接着說：「劇本不是搞gag，而是從角色出發見到人的傻勁。唐吉訶德打風車，全世界都覺得他是瘋，他卻如此堅持。」
陳淑儀續指山曹角色較為實際，本來可能貪圖名利，然而本劇裏手法不同，透過一次又一次遇險及堅持，彷彿也被唐吉訶德影響，擦出花火。他說：「每個人都可有夢想，但始終要算算銀包有幾錢。就好似山曹及唐吉訶德合體，每個人都有兩面，看看你如何平衡。」詹瑞文補充，Philippe Gaulier本來寫了18場呈現冒險過程，今年4及7月赴法國綵排時大幅精簡，更透露結局跟原作的悲涼情節大不同。
結局跟原作悲涼情節不同
踏上無盡旅途，或者與現實中的二人相似。陳淑儀說自己30歲「不想再打份工般，感到要往外開開眼界」，因而離開中英劇團，赴英進修演技；回港後加入香港話劇團，及後再次前往英國研習教學方法。儲好經驗的他加入演藝教書，46歲時又離開教席，再另創劇團。他笑笑說：「做人，不要太快『謝』。」
說及往時，二人由本來正正經經變得雀躍。陳淑儀說：「詹瑞文以前常常笑我是『劇團式表演』，老正。他說自己是正劇演員，我又笑他，演一堆搞笑劇的他，正什麼正。」
其實，兩人緣分始於荒誕奇情的劇目。他們早於2002年合作演出潘惠森執導劇目《香港煙花燦爛also known as港燦》，之後便是功夫劇《虎鶴雙形》。前者故事講述三名男女分別上山頂準備看煙花，巧遇隱居洞人，反映都市回歸後迎來巨變的不安。陳淑儀飾演洞人，指自己接到劇本時不知所措，嚇個半死，即埋首研究劇本。詹瑞文隨即嘲弄：「揣摩角色嗎？我不懂揣摩，不是那一派的！」他們失笑，看來難兄難弟之情於新演出會再次表露無遺。
■《唐吉訶德》舞台劇
日期：9月21至27日
地點：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
門票：$280至$450
網址：www.facebook.com/DonQuixoteHK2018
